成年礼物（11）
成年礼物（11）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卡尔听完卡拉的话皱了皱眉，而他的表姐确认他在明知故问。
“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卡拉说：“告诉他你要结婚了，或者是你要死了，如果他爱你，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。”
“这太荒唐了。”卡尔扶了扶额头，像是卡拉很令他很失望似的：“布鲁斯又不是傻子.....”然后他又补充：“而且恰恰相反，他很聪明。”
“他当然不是，”卡拉翻了一个白眼：“你是。”
卡尔做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。
“不管他相不相信，不管这会成为一个借口还是一个真正的原因，布鲁斯都会来见你。”卡拉解释着，她知道卡尔能懂，说不定他早就这样想过了。
卡尔沉默着低下了头，他思考着，最终在卡拉诧异的眼神中摇了摇头。
“不。”卡尔说，声音很轻但是坚定：“我不能这么做。”他懂卡拉的意思，但是自己和布鲁斯之间不能再有谎言了，好的，坏的，任何谎言。卡尔不会忘记他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，他受了教训，所以他发誓不再犯同样的错了。
“我明白你的顾虑。”卡尔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：“但这和之前不同，你要知道，现在你因为和布鲁斯分开所承受的痛苦，布鲁斯同样承受着，要结束这一切，必须要有人付出。”
“所以骗他是一种付出？”卡尔嗤笑道。
“你到底想不想让他回到你身边？”卡拉着急的说，她不是瞎子，知道卡尔在离开布鲁斯后过得有多不好。
“想。”他坚定的看着自己的表姐：“但不是以这种方式。我和布鲁斯.....我们不能玩这么幼稚的游戏，他会失望的。”
卡拉看了他很久，她有些惊讶：“你现在胆子真小。”
“为什么你不说我成熟了呢。”
卡拉没有说话，她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卡尔的头发。她做不了什么来帮他了，这样想或许有点儿自私，但是她真的希望布鲁斯能快点儿原谅她的表弟，然后回到他的生活中。
快一个月了，卡尔仍然没有习惯每天回到公寓只有他一个人。明明和布鲁斯共同生活的时间没有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间长。房子里太多布鲁斯留下的痕迹，那些他用过的枕头，穿过的衣服，还有他常用的杯子和碗。
同居的日子里有轻松的时刻，但更多的却是争吵。为了他们所站的不同立场，他们对世界的不同看法，他们对待彼此的方式。而卡尔，此时此刻一个人坐在客厅，他甚至怀念那些争吵，只要布鲁斯跟他说话，只要他待在卡尔的身边，只要他的眼睛还看着自己.....
这些回忆散落在公寓的每一个角落，卡尔的心空荡荡的，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孤单。他还能拥抱布鲁斯吗？还能在他耳边说我爱你吗？他还能吻到布鲁斯，沉浸在他的信息素中吗？
他知道自己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，尽管他已经搞砸了一切，尽管布鲁斯已经离开了他，但是卡尔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巨大了改变。
他只需要另一个机会，如果有，他会不顾一切的抓住的。
烦人的手机铃声又想了，卡尔知道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玩儿了，但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。
“喂。”他已经决定直接拒绝邀请。
“卡尔，是我。”电话那边迟疑着：“布鲁斯。”
他当然知道这是布鲁斯，卡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。
“布鲁斯...”他紧张的捏了捏手机，不自觉的坐直了。
当然，卡尔不会不承认自己确实偷偷去韦恩庄园看过他，他一般都离得很远，就是怕布鲁斯知道了会更加讨厌他。
“我想知道你今天是否有时——”
“是的，”卡尔赶忙回答：“我一整个下午都有空。”
“那我能来公寓找你吗？”布鲁斯继续问。
“需要来接你吗？”卡尔努力的平静着，他开始思索为什么布鲁斯会来找他。布鲁斯想做个了结吗？还是说他想.....原谅他？
“不用了。”布鲁斯顿了顿，似乎没有料到卡尔的反应：“我很快就到，在公寓等我好吗？”
“好。我在公寓等你，”卡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：“我哪儿也不去，就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再见。”布鲁斯有些窘迫，然后他挂了电话。
卡尔接完电话向后仰靠在沙发上，他想着很多可能性，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减弱过。
过了一会儿，布鲁斯来到了门口。他刚抬手还没有按门铃卡尔就帮他打开了门。
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，穿着长风衣的布鲁斯依旧那么俊美，卡尔觉得自己对他的思念翻倍了。他手臂动了动，最终抑制了自己想要拥抱的冲动。
“请进。”卡尔给他让开通道，布鲁斯看着他，有些手足无措的走了进去。
“坐在沙发上吧，我去给你倒杯水，”卡尔殷勤的说：“我记得你喜欢喝——”
“卡尔。”布鲁斯制止了他：“我想跟你说点儿事。”他看起来很不安：“你能先坐下听我说吗？”
“对不起，我太高兴了。”卡尔坐在布鲁斯旁边，故意空开了一段距离，他看得出来布鲁斯仍然有些害怕靠近他，“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愿意见我。”
“我当然愿意见你。”布鲁斯犹豫着，从兜里拿出一张单子：“你能签了这个吗？”
卡尔疑惑的拿起了那张被折叠了的纸，慢慢展开。
这是允许自己的Omega堕胎的同意书，卡尔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有些耳鸣，为什么布鲁斯让他签这个？有没有可能.....
“医院发现了，”布鲁斯焦躁的舔了舔嘴唇：“他们要求托马斯拿出合法的证明。”
卡尔觉得自己被别人扇了一耳光，所以那些示好都是为了这个吗？他真的没有办法不感到生气。
布鲁斯小心的观察着卡尔，上次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，卡尔因为愤怒所散发的气息威慑力太大，他可不想承受两次。
“求你了。”他说着，声音波澜不惊，有意识的坐得离卡尔近了点儿，他的手放在卡尔的大腿上：“我不能连累托马斯。”
“我会签的。”
卡尔这么轻易的答应让布鲁斯有些诧异，他一直都知道卡尔是个好人，但他不是这种好人。
“谢谢。”布鲁斯望着他一动不动，他好久没有见到这双蓝色的眼睛了。
布鲁斯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害怕见到卡尔，但是他更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同时也在想念他，卡尔对他给出的爱，那些关心和保护，布鲁斯没办法抛之脑后。
“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。”他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。但是收起了同意书，布鲁斯觉得自己又失去了选择的权利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他绷紧了肌肉，皱了皱眉。
“别担心。”卡尔苦笑着，有些受伤：“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。”
“嗯....这没问题。”布鲁斯仔细观察着，从卡尔的神情还有他的状态，布鲁斯知道这个男孩过得并不好。
“你走了之后，我想了很多。很多话我都想对你说。”他依旧保持着和布鲁斯的距离。
“我没有走。”布鲁斯反驳了。
“是，但我知道你醒来时肯定不想见到我。”
这一次布鲁斯用沉默做了肯定的回答。
“我想道歉。”卡尔认真的说：“自从和你相遇以来，我做错了很多事，我知道我伤害了你，对不起。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布鲁斯心里很难受，卡尔正在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愧疚。
“我反复想了很多次，从开始到现在发生过的所有事情，我试着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，现在我终于有些一些头绪，我发现我从头到尾都在犯错。”卡尔的话让他心惊，布鲁斯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到这个结论的。卡尔或许是犯了一些错，但绝对没有从头错到尾。
“卡尔——”
“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给你钱然后操你。”卡尔接着说。
布鲁斯愣住了，他咬了咬下嘴唇，觉得很受伤，卡尔后悔遇到了他吗，因为这段感情里太多的伤害。
“我明明看得出来，你是多么无奈，没有一丁点儿其他的选择，才会出现在那条街上。我那个时候就应该帮助你，我应该问你的名字，成为你的朋友，而不是利用那时的情况获得自己想要的。”
布鲁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，很显然卡尔在钻牛角尖。“停下来，”他命令道：“没人有资格要求别人无条件的伸出援手。”
“但是我应该那么做。”卡尔绝望的看着他：“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你，我那时多么想得到你，所以选择了最快的方式，但也是最糟糕的一种。”
“如果我懂得爱一个人，就不会这样做。”卡尔继续说：“后来，我不应该再给你一次钱然后再操你一次。”
布鲁斯这次没再说话，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卡尔的想象回到当时的情景。
“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东西，这种感觉太好。”卡尔说：“第一次犯了错以后我没有停手，我爱上了那种感觉，作为一个氪星人，作为Alpha，我庆幸自己能这么简单的拥有你，而且我觉得我会永远拥有你。”
“再然后，我不应该用一栋房子来逼迫你跟我住在一起。布鲁斯，你眼中的无可奈何，你的挣扎，我看得到，但是我就站在那里，等待着你做一个我知道你会做的决定。”
“我知道你怀孕了，却不告诉你。”
“我擅自做主带你去见我的家人。”
“我让你不得不离开这里，”
“别说了。”布鲁斯捂住了他的嘴，但是卡尔把他的手拿了下来：“我在那间破房子里虐待了你，我差一点儿强行标记——”
布鲁斯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，这终于打断了卡尔的忏悔。
当然他们终于分开的时候，卡尔显得很诧异，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这个。
“你这个神经病，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描述发生过的一切。”布鲁斯瞪着他，眼中却没有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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