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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走不可的弯路（4）

非走不可的弯路（4）

 

接受别人比想象中容易，是克拉克让布鲁斯真正走出这一步。他们默契的保持着亲密的行为却绝口不提二人的关系。

他问过自己，为什么是克拉克肯特，为什么他是例外，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？他思考过很多次，很长时间，最终给了自己一个答案。

他不会说克拉克肯特让人一目了然，但是这个记者似乎在以一种非常天真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，更可贵的是，他不是不了解这其中的复杂性，恰恰相反，他比大多数人都看得更加透彻。所以每当布鲁斯看到克拉克脸上露出那种简单的，荡漾人心的笑容时，总是不免感到惊奇，他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吸引了。

 

今天上午他去了星球日报，路过食堂的时候看到克拉克和他的同事围坐在一起吃饭。布鲁斯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，当然，太远了，他听不到。但是克拉克脸上的笑容完全感染了他，那些普通的饭菜好像非常美味。

布鲁斯不想破坏那副美好的场景，于是就默默离开了。他并不觉得失落，反而觉得快乐和满足。他想自己一定是有些疯了，看着一个人傻笑竟然会让他觉得快乐和满足。

“B？”超人疑惑的叫了一声。

“所有罪犯走已经在押送去监狱的路上了，”蝙蝠侠不动声色的说：“我们只要看着那些人成功到达监狱，锁上大门就可以了。”

超人看着他们前方的巨大显示屏点了点头。

 

超人....布鲁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，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想起超人了。氪星人对他的确有些吸引力，但是这不足以让蝙蝠侠接受他。和一个超级人类建立感情链接，布鲁斯觉得这太冒险了。

很明显，超人最近心情愉快，他嘴角比以前扬得更高了。刚才的战斗让他们热血沸腾，可是应该这个开心吗？

“你在和谁约会吗？”蝙蝠侠表示了自己的关切，毕竟他们闲话家常的时间不多。

“啊？为什么这么问？”超人似乎很吃惊。

“你看起来....红光满面的。和某人坠入爱河了？”蝙蝠侠一边问一边想象着真的有这么一个人，他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的失望。

“我不会这么形容....但你说那是约会我也没有意见。”超人坐在他旁边，仍然笑着，他歪着头看了一眼蝙蝠侠：“我想你大概和我一样，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？”

“那我想我们都已经放下过去前进了。”蝙蝠侠看着屏幕，但是他满脑子都是克拉克和超人交替的身影。

 

“等一下，你说什么？”超人看起来有些不满意：“我觉得我是那个唯一需要向前看的人。”他不会忘记那天自己对蝙蝠侠表白的心情，也不会忘记被拒绝的心情。
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蝙蝠侠不在意的回答。

“这可不行。”超人并不想就这么算了：“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？B，这是有意义的，对吧？”

布鲁斯心乱如麻，他不禁想起了刚才和超人并肩作战，他们默契的配合，战斗让他肾上腺素飙升。而克拉克肯特是平静的，他身上有许多东西能吸引布鲁斯，但是他无法让布鲁斯感到完整。

“你试图说明什么？”布鲁斯暴躁的低吼着：“给我闭嘴。”

“不，”超人摇了摇头：“你拒绝我的时候说蝙蝠侠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内心，但是现在呢？你为谁破了例？”

“为什么你要在意？”蝙蝠侠危险的问。

 

他们相隔不到半个手臂，甚至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。超人喃喃的说：“也许是我没有向前看。”

“不，卡尔。”蝙蝠侠觉得心乱如麻，但是他离超人的脸更近了：“我们会迷失的。”

超人跨了最后一步，他亲吻了蝙蝠侠的嘴唇。那一瞬间，他感觉那么好，但同时，他也想到了布鲁斯韦恩。

他想到布鲁斯装扮成火柴马龙，想到他亲吻自己，想到他们在酒店的房间度过的一个又一个愉快的周末。他们没有确定关系，但是克拉克做了什么？他要怎么说服自己这没有关系。

超人害怕的后退了几步，伴随着一阵响声，飞上天消失不见了。

罪犯已经被关进了监狱，蝙蝠侠也能回家了。他回想着刚才的吻，突然肯定了一件事，那就是他从没有停止过对超人的渴望。这对那个堪萨斯的小伙子不公平，但是克拉克肯特对于布鲁斯来说不够，远远不够，最多能达到一半。

 

“喂。”他没有想找克拉克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。

“布鲁斯，”克拉克的声音有些许颤抖：“你能去酒店吗？我想见你。”

“怎么了宝贝？”布鲁斯担心的问：“你还好吧。”

“可以吗？”克拉克追问。

“好的，没问题。”布鲁斯回答：“事实上，我也想见你。”

 

一个小时后，他在酒店房间看到了克拉克。他没有开灯，坐在阴影里，轮廓令人遐想。“嗨，布鲁斯。”克拉克抬头问好，他看起来似乎才从报社出来。

“克拉克。”布鲁斯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，他们见面多数情况下是为了滚床单。“我正好有话要说。”

“我也是，布鲁斯。”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：“没关系，你可以开灯。”

布鲁斯打开了灯，他看到克拉克的表情时吓了一跳，他看起来非常的沮丧。

“我们在一起很久了，”布鲁斯坐到沙发上，念出了开场白：“我考虑过我们该是什么关系。”

这让克拉克很紧张：“你考虑过？”

“当然，”布鲁斯点点头：“其实我想过情侣。”

“但是....？”克拉克谨慎的问。

“但很显然，我们没有那种情感。”布鲁斯补充道：“我们缺少某种东西。”

“是的。”克拉克马上想到了一些事情，这也是他想说的。

“但离开对方对我来说是最差的选择。”布鲁斯抛出了主题：“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这个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觉得要是我们不离开对方，但是又不限制互相的任何行为怎么样？”布鲁斯一摊手：“绝妙的办法，只有亲密关系，没有束缚。”

 

克拉克其实反应了很久，所以从布鲁斯说出口到他生气隔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
“你是说开放性关系。”克拉克冷冷的说。

“不完全是。”布鲁斯莫名的有些心虚，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能不能抵抗住超人，而偷情又是他很不愿意做的事情。他忍受不了克拉克无辜受伤的眼神......就像是现在这样。

“克拉克？”布鲁斯小心翼翼的叫着。

“我今天其实是来跟你了结这段关系的。”克拉克看着窗外：“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，我产生了怀疑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布鲁斯问。

超人沉默。

“告诉我，毕竟我们都要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互利关系了，是吗？”他的目光紧追着克拉克：“告诉我——”

“我亲了别人。”克拉克低下头飞快的说了一遍，然后又抬起头认真地说：“我亲了别人。”